婚后，我过上了纯AA的夫妻生活。

菜市场买根葱，AA。

超市里买瓶水，AA。

到后来，他越发肆无忌惮，就连他打赏擦边主播，给小三产检的钱，也让我AA。

我却没有大吵大闹，反而鼓掌叫好：“花得好啊，最好多花点。”

周围的朋友们以为我被他欺负了，都替我生气：“你是不是傻子？你老公花光你的钱，省下自己的钱，过上了爽歪歪的人生。”

听到她们的发言，我笑得腹痛，人人都以为我被丈夫逼疯了。

可她们不知道的是，我的账户余额每天会多出几个零。

原来，我早已绑定了转移系统，被他A走的钱，会双倍回到我卡上。

1

“知唯，我刚刷了十个嘉年华。等会儿，你记得把钱打到我卡上。”

周以安躺在沙发上，正享受着擦边主播嗲嗲的吹捧和直播间观众的欢呼。

我忍住了打他一巴掌的冲动。

“好，你这个月，已经在三个平台，给五个主播刷了将近一百万了。”

我低下头淡淡回应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点，将五万块转到他账户上。

周以安头也不抬：“怎么，心疼了？别忘了我们是AA制婚姻，你的就是我的。”

我嘴角勾起冷笑：“怎么会心疼呢？老公你花多少都行。”

他这才抬头瞥了我一眼，眼神里带着轻蔑：“算你识相。”

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我低头查看银行通知：您尾号8868的账户转入100,000元。

我的心脏跳快了一拍。

系统又生效了。

周以安从我这里A走的每一分钱，都会双倍回到我的账户。

这个神秘的系统是在我们结婚三个月后突然出现的。

那天，周以安第一次提出要AA制分担他买给前女友的生日礼物，我愤怒地摔门而出。

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着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。

检测到不公待遇，金钱转移系统已绑定，对方从您处获取的每一分钱，都将以双倍返还。

起初我以为是谁的恶作剧，直到第二天看到银行账户里多出的数字，我才相信这是真的。

“对了，”周以安突然坐起身，“小然妈妈下周做心脏搭桥手术，费用大概三十万，你出一半。”

曲筱然是他的前女友。

我眨了眨眼：“你前女友妈妈的手术费也要AA？”

“当然，”他理直气壮，“她妈就是我妈，现在也是你妈，不是吗？”

我强压下涌到嘴边的讽刺，温柔地点头：“你说得对，我这就转给你。”

十五万转出的同时，三十万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我的秘密账户。

我的指甲掐进掌心，不是因为愤怒，而是为了忍住狂笑的冲动。

过了一会儿，闺蜜赵悦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
“知唯，你疯了吗？周以安在同学群里炫耀他新买的劳力士，说是你们AA买的！”

“是啊，十五万呢。”

我语气轻快，仿佛花的不是我的钱。
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
“……你是不是被他PUA了？需要我帮你联系律师吗？”

2

赵悦还不知道内情，我低声安抚着她。

与此同时，十五万刚转过去，曲筱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，周以安秒接，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。

“咱妈的病一定要请最好的医生，去最大的医院。钱不是问题。”

现在一幅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。

上午是谁在菜市场和我吵的不可开交，就为了a两毛葱钱。

看着就恶心。

周以安根本不怕我生气，他知道他让我a钱，我就必定答应。

他按下免提，电话那头曲筱然娇滴滴地说：“安哥你真好，当初我就不该把你让给简姐姐，她一点都不珍惜你。”

“乖，别跟那种黄脸婆置气，”周以安斜睨着我，声音里的轻蔑止不住。

“等我们再赚几年钱，就给你换套江景大平层。”

渣男贱女。

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，混着污秽的痕迹，红得刺眼。

“对了安哥，”曲筱然突然提高声音，“我刚在商场看到件貂皮大衣，要八万八呢，你让她转四万四过来呗？就当是她给我这个前辈的礼物。”

周以安挂了电话就朝我伸手：“听见没？转四万四。”

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嘴脸，我实在有点受不了了，下意识地抓起桌上的热水壶就往他脚边泼：“周以安你还要脸吗？”

沸水溅在他鞋面上，烫得他跳起来骂娘：“苏知唯你他妈疯了！”

我一不做二不休，掀翻餐桌，盘碗碎了一地。

“我疯了才会跟你这种人渣结婚！我疯了才会忍你在我面前，和前任聊骚！我告诉你，这钱你休想再拿到一分！”

他愣了两秒，突然扑过来揪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，额头磕在瓷砖上的瞬间，我听见自己头骨嗡鸣的声音。
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？敢跟我叫板？”

他掐着我的脖子，眼睛红得像要吃人。

“这房子是我婚前买的，你敢在这里撒野？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！”

窒息感越来越强，我眼前阵阵发黑，却死死盯着他脖子上那条我买的领带。

上周他还戴着这条领带，陪曲筱然去拍了所谓的婚纱艺术照。

“松开！”
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在他手腕上，血腥味在嘴里炸开的瞬间，他终于松了手。

我蜷缩在地上剧烈咳嗽，他一脚踹在我腰上：“赶紧把钱转过来，不然我现在就去找你爸妈，说你婚内出轨藏私房钱！”

这句话像把钝刀，慢悠悠地割开了我最后一道防线。

我知道他做得出来，我那对信奉“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”的父母，只会逼着我忍。

我挣扎着爬起来，看着镜子里额头流血的自己，突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
不就是钱吗？我给。

我要让他拿着我的钱，在地狱里烧得更旺些。

四万四转过去的瞬间，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：到账88000元。

周以安，曲筱然，你们给我等着。

3

从那天起，周以安变本加厉。

他把曲筱然接到家里住，霸占了主卧，把我赶到阳台搭的行军床上。

我就像家里的扫地机器人兼ATM机，只有花钱的时候，才会想起我。

每天早上我都被他们的嬉笑声吵醒，曲筱然穿着我的真丝睡裙在客厅晃悠，周以安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试穿我的高跟鞋，两人对着镜子嘲笑我的品味。

“你看她这双鞋，跟个老古董似的，也就配给我擦地板。”

曲筱然故意往我刚拖好的地板上踩。

“别穿她的东西，掉价。”

周以安搂住她的腰，往她嘴里喂葡萄。

“下午带你去买新的。”

我的信用卡早就被他抢走了，副卡给了曲筱然随便刷。

昨天银行打电话来催款，说已经欠了二十多万，我看着手机里双倍返还的五十万到账信息，突然觉得阳台的冷风都带着甜味。

要不是为了钱，这里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。

在他们二人的折磨下，我终于发烧到39度，缩在行军床上发抖。

却听见曲筱然在厨房尖叫：“安哥！她把我的燕窝打翻了！”

周以安冲过来一把掀开我的被子，冻得我牙齿打颤：“苏知唯你找死！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我烧得头晕眼花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“还敢狡辩？”

他抓起桌上的燕窝罐子就往我头上砸，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脸颊，黏腻的液体顺着脖子往下流。

“然然怀着我的孩子，你也敢动她的东西？”

4

曲筱然慢悠悠地走进来，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，笑得得意：“安哥你别生气，万一吓到宝宝就不好了。姐姐可能不是故意的，毕竟她自己怀不上，看到别人怀孕心里难受也正常。”

这消息像晴天霹雳一样砸在我的头上。

她胆子好大，甚至忍不到我们离婚。

“你给我闭嘴！”

我猛地坐起来，扯掉扎在手臂上的输液针。

“周以安你告诉我，这是不是真的？”

他别过脸不敢看我，曲筱然却挺着肚子凑过来，指甲几乎戳到我脸上。

“当然是真的。安哥说了，等孩子生下来就跟你离婚，到时候你净身出户，连件衣服都别想带走。”

我突然想起周以安让我AA的那笔住院费，原来根本不是给什么远房亲戚，而是曲筱然去做产检的钱。

那些被他A走的钱，那些双倍返还到我账户的数字，突然变得无比讽刺。

它们像一双双眼睛，冷冷地看着我被践踏得毫无尊严。

“滚，”我指着门口，声音嘶哑得像破锣，“你们都给我滚！”

“哟，急了？”曲筱然笑得更欢了，“安哥你看她那样子，是不是特可怜？要不我们发发善心，让她留下来给我当保姆？”

周以安居然点了点头：“也行，反正她那点工资也不够我们花的，留着做家务还能省点请保姆的钱。”

他们的笑声抽在我身上，我抓起桌上的台灯就朝他们砸去，却被周以安一把抓住手腕反剪到背后。

“苏知唯我警告你，”他把我按在地上，膝盖顶着我的背，“别给脸不要脸！再敢闹事，我就把你爸妈叫来，让他们看看自己女儿是怎么当妒妇的！”

我的脸贴着冰冷的地板，他们锁在阳台，寒风灌进单薄的睡衣，冻得我浑身发紫。

周以安和曲筱然在卧室里翻云覆雨，那些污秽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，像无数根针，扎得我耳膜生疼。

5

我终于冻得失去知觉前，手机在枕头下震动起来。

是闺蜜赵悦发来的消息：知唯你快逃吧，周以安在同学群里说你精神失常，还发了你被他打出血的照片！

我点开同学群，果然看到那张照片。

我额头淌着血，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，眼神空洞得像个疯子。

周以安配文：家有疯妻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。

下面一群不明真相的同学在劝他。

“为了这种女人不值得生气。”

“赶紧离了吧。”

“早说了，筱然温柔，和你最配。”

原来在所有人眼里，我早就成了那个不可理喻的疯子。

手机又震了一下，是银行的到账提醒：您尾号8868的账户转入176000元。

周以安又用我的卡给曲筱然买了奢侈品，双倍返还到账了。

我看着那串数字，突然笑出了眼泪。

是啊，我是疯了。

疯到看着自己被羞辱，还能因为多了点钱而觉得痛快。

疯到明明可以立刻转身离开，却偏偏要留下来，等着看他们摔得粉身碎骨。

6

曲筱然的肚子越来越大，周以安的开销也越来越离谱。

他不仅要我AA曲筱然的燕窝海参，还要我承担给孩子买进口奶粉的钱，甚至连曲筱然弟弟结婚的彩礼，都要我出一半。

“筱然弟弟就是你我的弟弟，”他理直气壮地跟我要钱，“你这个做‘嫂子’的出点钱怎么了？”

他把一张二十万的彩礼账单拍在我面前。

“赶紧转十万过来，不然我就去你公司闹，让你失业。”

我的公司最近在竞标一个大项目，要是被他这么一闹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
我盯着他那张无耻的脸，突然觉得无比疲惫。

这场用尊严换来的财富，到底值不值得？

突然，赵悦的电话打了进来，语气焦急

“你爸刚才给我打电话，说周以安去你家告状了，说你不仅不给他钱，还打了曲筱然！你妈气得住院了！”
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，抓起包就往外跑，周以安在后面喊：“钱别忘了转！不然你妈在医院都别想安宁！”

医院走廊里，我看到我妈躺在病床上吸氧，我爸坐在床边唉声叹气，看到我进来，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：“你个不孝女！我们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东西！”

脸颊火辣辣地疼，我却连躲的力气都没有：“爸，不是他说的那样……”

“那是哪样？”我爸指着我的鼻子骂，“以安都把照片给我们看了！你把人家小姑娘推下楼梯，害得人家差点流产！苏知唯你还有没有良心？”

我这才知道，曲筱然为了逼我就范，居然伪造了流产迹象，还说是被我推的。

“我没有！”我抓着我妈的手，眼泪止不住地流，“妈你相信我，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你们的！周以安用我的钱养小三，还把我锁在阳台冻了一晚上，这些你们都知道吗？”

“夫妻哪有不吵架的？”我妈虚弱地开口，拉着我的手劝道，“男人嘛，玩累了总会回家的。筱然都怀了以安的孩子，你就让着点她，等孩子生下来，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
“好不了了！”我甩开她的手，心像被掏空了一样，“你们宁愿相信外人，也不相信我？在你们眼里，只要男人不离婚，女人受多少委屈都活该是吗？”

7

“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！”我爸气得发抖，“我们不是为了你好吗？离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？一个二婚女人，谁还会要你？”

周以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，搂着曲筱然的腰，笑得得意：“爸说得对，知唯你就别闹了，跟我回家好好过日子。”

曲筱然依偎在他怀里，摸着肚子假惺惺地说：“叔叔阿姨你们别生气，姐姐只是一时糊涂，我不怪她。”

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，看着我父母那副为我好的嘴脸。

我笑得眼泪直流。

原来凉的不是阳台的寒风，而是亲人的冷眼。

我转身冲出病房，周以安在后面喊：“苏知唯你去哪？那十万块还没转呢！”

我没回头，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公司赶。

刚到公司楼下，就看到周以安的车停在门口，他居然真的来闹事了。

周围的人指指点点，我的同事们都探出头来看热闹，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好奇。

我站在人群中，像被扒光了衣服示众，那些曾经被我视为珍宝的尊严，此刻碎得连渣都不剩。

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，是银行的多笔到账提醒。

看来这段时间，他们刷了我不少钱。

看着账户里那串越来越长的数字，我释怀了，掏出手机，拨通了周以安的电话。

他以为我妥协了，得意洋洋地接起：“知道错了？赶紧把钱……”

“周以安，钱我存够了。”

我打断他，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
“所以，我们离婚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