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医院保胎时,我收到老公和女大学生的出轨视频。
女孩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,两个人吻到拉丝。
我当场发作,把手机摔到他们面前。
老公搂着女大学生,冷漠地逼我在协议书上签字,放弃孩子的抚养权。
「钱和名义都给你了,有没有爱有什么重要?你只要安心把孩子生下来就行!」
上一世我拒绝签字。
直接把老公出轨的视频甩到家族群。
女大学生被全网人肉,最后不堪重负从顶楼一跃而下。
老公沉默着参加完葬礼,温柔地哄我别自责。
我以为日子会回归平静。
直到孩子的周岁纪念日,他打开煤气阀门点火,火光瞬间吞没整个客厅。
那天,是女大学生的祭日。
再睁眼,我回到了收到老公出轨视频的那天。
……
「许芸,别敬酒不吃吃罚酒。」
「赶紧在这协议书上签字,放弃孩子抚养权!」
我的头发被沈彦一把揪住,被迫仰着脸,迎上他厌恶的表情。
女大学生顾欣欣也凑了过来,露出一抹得意的笑:
「姐姐,你就乖乖拿着钱养胎吧,别在这纠缠不清。」
「你肚子里的孩子,我们是要定了。」
看着他们这副丑恶嘴脸,我的心一阵刺痛。
上一世的记忆如噩梦般袭来,我早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。
沈彦婚后抵不住诱惑和公司的实习生乱情,顾欣欣子宫发育不完全,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,便把我当成了代孕工具。
等我生下孩子,沈彦就名正言顺地争取到抚养权,和顾欣欣公开他们的奸情。
上一世,我拒绝签字,宁死不让他们如愿,转头就把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。
不曾想,却酿成了让我后悔终生的后果。
「我签。」
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和愤怒,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。
沈彦和顾欣欣都愣住了,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爽快。
沈彦松开了揪着我头发的手,狐疑地看着我,警告道:
「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!」
顾欣欣也在一旁阴阳怪气:
「姐姐,你终于想通了呀,早这样多好。」
我没有理会他们,歪歪扭扭地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。
沈彦夺过协议书,仔细地看了又看,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「算你识相!」
他把协议书塞进包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,扔在我的病床上:
「这是约定金额的一部分,等你把孩子健健康康生下来,才能拿到剩下的!」
二十三岁那年,我不顾父母的苦劝,推掉了A市百强集团的Offer,留在本地嫁给前途未卜的沈彦。
婚后,我和沈彦进入同一家企业工作。
每次项目成功,我都把他的名字写在前面,让他获得领导赏识。
夫妻八年,我动用各种关系,帮他拿到关键项目的主导权,让他从一个普通职员一路晋升为公司高管。
我全心全意地付出,以为爱情能战胜一切,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的一击。
四年恋爱,八年婚姻,最后却换来他一句「我和欣欣才是真爱」。
病床上,我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。
肚子里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我的悲伤,轻轻动了一下。
脑海中不禁幻想起沈彦抱着孩子和顾欣欣得逞的嘴脸,让我不寒而栗。
「孩子,妈妈对不起你……」
我低下头,喃喃出声。
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被子上,洇湿了一片。
我知道,这个孩子来到这样的家庭,只会遭受无尽的痛苦。
我狠下心,抓起手机,拨打主治医生的电话:
「我想预约流产手术。」
2.
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鼻腔。
我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,望着白炽灯白茫茫的光晕,感受到一股热流涌出体内。
泪水瞬间盈满眼眶。
我的孩子,正在逐渐离我远去……
再睁眼,我已经被推出手术室,沈彦的怒吼声传入耳中:
「许芸!谁允许你——」
护士急匆匆推门而入,目光里满是安慰:
「家属别着急!胚胎质量太差,清宫时出血严重,多亏许女士意志坚定,否则命都保不住了!」
我偏过头,正对上沈彦僵滞的表情,怒气逐渐从他眼中消散。
他望着我,眼里莫名闪过一丝心疼。
护士走后,顾欣欣突然冷笑出声。
「活该。自己要作死,还连累我们的孩子……」
「够了!」
沈彦紧绷起脸,打断顾欣欣的话。
「许芸刚做完手术,这会儿别刺激她。」
顾欣欣委屈地撇了撇嘴,泪水瞬间在眼眶里打转,娇滴滴地叫道:
「沈大哥……」
沈彦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,低头看向病床上的我,喉结滚了滚,声音带着迟疑。
「许芸,你好好休息,有需要叫护工。」
我没有理会,忍着剧痛翻过身,用背对着他。
摆明不想和他说话。
沈彦待了一会儿,想不到合适的话题,叹了口气离开病房。
顾欣欣紧跟过去,重重地甩上门。
「沈大哥,你不会真的心疼这个贱人吧?」
她尖锐的声音刺入耳中,那些被刻意封存的往事,也如潮水般瞬间涌进我的脑海。
沈彦并不是一直像如今这样对我。
记得我们刚恋爱的时候,他会骑着破旧的单车,穿过半座城市给我送早餐。
他看向我的眼神,也曾纯粹而炽热,让我义无反顾地相信,他会一辈子爱我。
直到婚后,顾欣欣以实习生的身份入职我们的公司。
初次见面,她抱着咖啡杯怯生生地凑过来:
「芸姐,能教我做报表吗?」
她甜软的嗓音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,让我想起曾经初出校园的自己。
我鬼使神差地点头,手把手教她修改方案,陪她加班到深夜。
我像对亲妹妹一样照顾她,却不知她却背地里盯上了我的丈夫。
起初,她只会在茶水间偶遇沈彦,红着脸请教业务问题。
后来,她在下雨天故意不打伞,提议要沈彦和我顺路载她回家。
最过分的一次,我在商场撞见他俩一起逛街。顾欣欣却面不红心不跳对我道:
「真巧,我刚偶遇沈大哥,怎么芸姐你也来啦?」
我皱眉提醒沈彦保持距离,沈彦却揽住我的肩膀解释:
「小姑娘初来乍到的,没什么心眼,我只把他当妹妹。」
我强颜欢笑,说没关系,说服自己沈彦只是好心。
他和我相识十二年,情比金坚,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年差十岁、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做出什么逾矩的事。
我一直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,直到亲眼看到那段出轨视频,才彻底清醒。 -
出院那天,沈彦没来。
来的是顾欣欣。
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,一屁股坐在病床上。
「沈大哥公司忙,让我来接你。」
她慢悠悠地补涂口红,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:
「姐姐,你可真惨。不像我,只要我打个电话,沈大哥就能立刻放下所有事来陪我。」
我蹲在地上收拾行李,刚做完清宫手术的身体十分虚弱。
每一次弯腰,都像是被人在小腹狠狠踹了一脚。
顾欣欣却还沉浸在炫耀之中。
「上个月我感冒发烧,沈大哥推掉了三个重要会议,在医院整整守了我两天两夜。你都不知道,沈大哥喂我吃药的样子可温柔了。」
行李箱的拉链发出刺耳的声响。我强忍着呼吸,努力压制着身体的颤抖。
「姐姐,你说你到底哪里不如我?」
顾欣欣凑过来,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:
「结婚这么多年,连自己老公的心都抓不住。哦对了,现在你肚子里那个野种没了,是不是更没价值了?」
「闭嘴!」
我猛地站起身,眼前一阵发黑,狠狠地瞪向她。
「顾欣欣,你还要不要脸?」
「我不要脸?」
顾欣欣夸张地瞪大了眼睛,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:
「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,连个孩子都保不住,还好意思怪别人?」
她凑近我,压低声音说:
「告诉你个秘密,沈大哥早就嫌你脏了,从一开始,你就只是个代孕工具!要不是为了孩子——」
「住口!」
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重重砸向她。
伴随着顾欣欣的尖叫,玻璃碎裂的声音在病房里炸开,震得我耳膜生疼。
这时,病房的门“砰”的一声被踹开。我避闪不及,摔倒在地上,疼到两眼发花。
「发生什么事了!」
西装革履的沈彦着急地闯了进来,他扶起顾欣欣,像是被摔坏了什么珍贵的宝贝,眉头紧紧蹙起。
「你有没有事?」
顾欣欣摇了摇头,沈彦才注意到一旁倒地不起、被无故误伤的我。
许是看到我紧紧捂着小腹,蜷缩着身体,脸色苍白,他心中有些不忍,想伸手拉我起来。
顾欣欣却突然发出一声娇弱的抽气声:
「啊……好痛……」
她举着食指,上面浅浅的划痕渗出一滴血珠。
梨花带雨的模样,顿时将沈彦的注意力吸引过去。
「欣欣,这是怎么弄的?」
沈彦小心翼翼地查看她手上的伤口,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疼惜。
「我……我看芸姐刚做完手术,想帮她收拾行李……」
顾欣欣抽抽搭搭地哽咽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「可她突然就发火了,骂我不知羞耻抢她老公,就该被扔在窑子里被轮奸,还、还向我扔玻璃杯……」
沈彦猛地转头,望向我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责怪:
「许芸,我好心来医院看你,你就是这么对欣欣的?」
身下的肿痛愈发强烈,我挣扎着想要起身,发出虚弱的气音:
「沈彦……你真的相信她?我们结婚八年,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点小事动手?」
沈彦扯松领带,字字铿锵道:
「可事实就摆在眼前!欣欣从小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,会编这种谎话?倒是你,自从知道孩子没了,就一直在发疯!」
这些天我拒绝所有人的探视,沈彦托人送来的补品也被我一一拒之门外。
看来,他对此不满很久了。
顾欣欣躲在沈彦身后继续拱火:
「沈大哥,说来也奇怪,芸姐怎么会突然打掉孩子?明明她之前对孩子很重视,产检一样不落的……」
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,沈彦的脸色阴沉下来,顿了顿,没好气地对我道:
「既然你生龙活虎地还有力气打人,看来是没必要派车接你回家了,省得脏了我的车。」
说完,他头也不回地拉着顾欣欣离开。
病房的门被重重地摔上,整个世界陷入死寂。
护士听到动静走进来,惊讶出声:
「啊呀,你怎么能坐在地上!你现在的身体不能这样的……」
我被她搀扶着站起,苦笑地说没事。
年轻的护士蹙起眉,替我抱不平:
「你家人也真是的……妻子刚刚流产,当丈夫的怎么连出院都不来接一下!」
我凝视着地上凌乱的行李,心底翻涌出无尽的苦涩。
他不是没来。
只是他因为三言两语的挑唆,又走了。
离开住院部,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,在烈日下蹒跚前行。
汗水混着下身的血水浸透了衣衫。每走一步,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
终于走到家门口,我虚弱地抬起手输密码,却只听到刺耳的错误提示音。
我愣在原地,又试了几次,却依旧如此。
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,砸在地面上。
结婚八年的家,曾经充满欢笑和温暖的地方,如今却将我拒之门外,成为别人的爱巢。
我颤抖着掏出手机,输入一串烂熟于心的手机号。
声音沙哑到极致:
「我想回来,之前答应的条件,还作数吗?」